有一次夜班,每次巡检到3号病室,都发现患者孙常立在床上辗转反侧,时不时还唉声叹气,有时到楼道里东张西望。
我觉得有点蹊跷,便问:“有什么不舒服吗?可以告诉我,我来帮你。”“哦,我没事,你忙吧护士,我就是想上厕所。”他略显慌乱的回答,更让我提高了警惕。
午夜时分,我注意到,孙常立悄悄溜出了病室,在走廊里迟疑了一下,折进了卫生间。
我不动声色紧随其后,发现他正在利用暖气管道准备自缢,我立即冲上去阻止了他,把他领回病室,交给同事看护,我去向医生汇报了情况。
经过深入沟通,孙常立才道出实情。他今年30岁,患抑郁症8年,总认为自己是家里的累赘,在其他医院几次住院,已将家里积蓄耗完,又觉得自己的病治不好了,所以想自杀减轻家里的负担。
我和他断断续续聊了1个多小时,他才答应不再做傻事。但是,我并没有放松对他的护理警惕,和同事一直暗中密切注意他的动向,防止再出现自杀或者其他极端行为。
接下来,我多次主动与孙常立交流,逐步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。他说:“在别处花了那么多钱都没治好,在这里也够呛,我的生活没有希望了,只能给父母增添压力。”言语中流露出自卑和自责,我准备暗暗帮助他。
于是,只要我值班,就抽空和他聊几句。每次组织患者开展各种活动,我都想方设法请他参加,并要求他积极发言,踊跃参与项目。同时,我还在其他人面前以各种方式肯定他、赞美他一些具体具体做法,并鼓励他多给自己笑脸。如此两个月下来,他消除了自卑情绪,孤僻行为也改善了。
转眼,患者要康复出院了,他主动要求留下我的电话号码,我很开心,也记下了他和他家人的通讯方式。自此,每到过节,孙常立都会给我发一个祝福类短信,并且讲一下他现在的情况,我也会回复一条短信,鼓励他积极面对生活。
两年后,他成为了父亲,我很替他高兴。
(赵 涛)